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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4章 蘇世年的金絲雀(2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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旋轉樓梯之上,宋修彥牽著任心站在樓上,一樓潔白的大廳中,阮心妤勾著尚菲凡的臂彎,高高地擡起下巴,驕傲地看著樓上的二人。

尚菲凡無言側目,在初見之時稍稍詫異,隨後撇開眸。

宋修彥牽緊任心的手,帶著她一步步下樓。

目光並不落在一樓女人的身上,而是淡笑著看向尚菲凡。

“今天一早,葉姐就跟我,姚若顏派人把尚先生你的東西全部拿走了。”

兩對四人,終於站在一起,共同看著對方。

“抱歉,宋總,麻煩您和宋家的人了。”

尚菲凡冷聲道歉,隨後再無言語。

宋修彥的灰瞳一直在暗暗審視著他,任心側目,隨後將視線落在尚菲凡的身上。

然而這一眼,卻激怒了阮心妤。

“宋總,我可真沒想到,您會那麽願意幫助那些不還好意的人,來破壞我和菲凡。”

鑒於在外面,阮心妤並沒有出跟離婚有關的事情,但是依舊在指責著他。

宋修彥低頭冷笑,目光輕蔑。

“我可沒這本事,阮姐謬讚了。若不是您自己促成這些事,哪裏還會有我發展的空間。”

“你!”

阮心妤被宋修彥的話噎得臉色一白,正要上前,任心擋在了宋修彥的身前。

“心兒。”

宋修彥想要拉住任心,這種場合無需她來費神,自己足夠了。

任心轉頭給了宋修彥一個燦爛的笑臉,轉瞬之間,冷眼看向阮心妤。

空氣依舊很安靜,任心側目看了眼阮心妤身後,這才發現她跟尚菲凡來這的目的。

“你們不是早就結婚了嗎?連婚禮都辦得那麽誇張,現在才來選婚戒?”

“呵,要不是被人教唆,菲凡的戒指怎麽會丟失?但是既然掉都掉了,不如重新買個新的,也算是我們的紀念,菲凡,你是不是?”

阮心妤故意問向身旁冷酷的男,尚菲凡低頭看了她一眼,僵硬地點點頭。

任心勾唇冷笑。

看來她還是看錯了尚菲凡,就算相處過十幾年,她依舊不了解這個男人。

“婚戒掉了還好,要是把婚姻都搞砸了,這才讓人恥笑。不過沒關系,我可以再幫二位買點婚戒,省的你們下次再丟戒指。”

阮心妤瞪大眼睛看著任心,以往溫柔的聲線變得冷冽至極:“只要沒有人蓄意破壞,我和菲凡就會白頭偕老!宋夫人和宋總的戒指,還是留給二位吧,我看你們以後也用得著!”

霎時,整個一樓大廳的氣溫似乎降到冰點,尤其任心覺得,自己身旁似乎散發著陣陣陰氣,目標全是尚菲凡身旁的女人。

“阮姐話請註意一點,即便你是蘇家的人,在我這也不算什麽!”

“蘇家?”

門店外,黎玥正要拉著自己母親過去跟宋修彥和任心打招呼,突然被自己的母親絆住,轉臉疑惑地看著她。

卻突然發現,母親臉色變得煞白,雙瞳似乎極為恐懼地看著門店裏的兩男兩女,纖細的手也變得很是冰涼。

“媽,你怎麽了!你不要嚇我,媽!”

黎玥的母親手攥著胸口,蒼白的面目擰在一起,慢慢蹲下身。

“媽,我去叫司機,你在這等我!”

“別,別去!”

女人拉住黎玥,止住了自己女兒正要跑走的步伐。

“不行!媽你看看,你的臉上都是冷汗,肯定是發病了!”

劉若心背對著身後的四人,大口大口地喘著氣,隨後很是鬼祟地站起身。

她牢牢握住自己女兒的手,厲聲道:“玥,今天我們先回家,以後有空,我跟你爸爸一起帶你出來買東西。”

黎玥搖晃著腦袋:“不了不了,這幾天我陪您在家好好休息,不出來了!媽,我們走!”

黎玥攙扶著劉若心,在無人知道的時候,向著旋轉大門走去。

劉若心已經盡力加快腳步,可似乎大門口還是那麽遠。

她的臉上布滿驚懼,怎麽也不想讓那邊的男女發現自己。

蘇家,是蘇家,是他家族的裏的人!

擡頭間,發現玻璃門就在眼前,劉若心面色稍稍放松,帶著女兒往外走。

就在這時,她將玻璃窗上倒映出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。

金黃色的燈光,白色的大理石地板,那個被宋修彥是蘇家的女孩,面色陰沈不堪,目光中都是狠厲。

劉若心嚇得倒吸一口氣,拉著黎玥就往外跑,最後氣喘籲籲地上了蘇家的黑色轎車。

“媽,你到底是怎麽了,怎麽看起來很害怕的樣,你看見誰了?”

黎玥正要往外望,劉若心一把拉住她的手,將她喚回。

“玥,我們回家吧,我想回家休息會兒。”

“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瞧瞧?”

劉若心流著冷汗搖搖頭。

黎玥開口叫司機開回黎家,不斷問詢著自己的母親。

劉若心露出淡雅的笑容,隨後坐在位上。

目光不自覺看向後視鏡,再次看到那個蘇家的女孩兒。

然而就在女孩身形一動之後,她再次嚇得收回目光。

不,應該不會的,不會是她。

車駛離了這家商場,劉若心掙紮許久後,向黎玥開口。

“玥,剛才站在修彥和任心面前的男女是誰?”

“她呀,聽修彥過,是蘇世年最近幾年才找回來的女兒,她身旁的是她的丈夫,也是任心的前男友,叫尚菲凡。”

就在黎玥出蘇世年這三個字的時候,劉若心的手再次發顫,身軀都微微一抖。

柔唇緊緊抿成一線,目光閃爍。

黎玥不是很懂母親為何突然這幅樣,抓著劉若心的手,希望能靠自己掌心的溫度,暖化母親的害怕。

蘇世年,蘇世年,這三個字終是如鬼魅般纏繞在她的記憶深處,想忘也忘不掉。

與他有關的所有記憶,自己再不想記憶,包括那個孩,只因為她害怕過去的種種,會毀了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幸福。

她愛過那個男人,那人身上儒雅的風度和偏偏悠然的風華氣息,讓她在第一眼便愛上了他。

曾以為老天眷顧,蘇世年竟也愛上了自己,二人擁有許多甜蜜的回憶,走過許多地方,看過很多風景。

蘇世年知道她懷孕之後,還為了她買下一棟大宅,將她和孩安置在那。

可萬萬沒想到的是,蘇世年早就有了妻,還有了一個兒,當她在蘇世年面前哭訴他騙了自己的時候,男人痛苦不堪地擁住自己,向來俊朗沈穩的臉龐,竟有了濕意。

“若心,一切都是我的錯,都是我的錯,我只求你別離開我,別離開我…”

終是狠不下心腸,良心上背負著第三者的罪惡感,在那棟極為寬大的別墅裏,過得郁郁寡歡。

導致自己逃跑的緣由,還是因為發生在離開前一日的事情。

蘇世年的妻,竟然找上了自己。

鐵門內外,站著兩個女人,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心思去面對那個女人。

後來,她帶著自己走進她過來的車裏。

自己命令下人,不許將那女人找自己的事情出去,否則她就逃跑。

一上車,女人並不看她,擡著下巴深呼吸,淡漠地:“世年為了你,要跟我離婚。”

“什麽?”

她睜大眼睛,楞楞地看著這個自己無意傷害的女人。

女人此時瞥了眼身旁的女人,突然眼眸低垂,面色淒然。

“我跟世年結婚這麽多年,他的性我很了解,最近這幾年,他的改變我都看在眼裏,我很清楚,他外面有了女人。”

“對不起…”

“對不起有用嗎?不過這都不是重點了,現在婆婆知道世年有了你,嚴厲聲明要他跟你劃清界限,否則就把他除名在蘇家的族譜之外。”

彼時的劉若心驚訝地看著蘇世年的妻,面色掙紮。

突然,女人從包裏拿出了一沓信封。

“這我不能要!”

自己背靠車門,然而那女人只是輕輕地將信封放在位上。

“請你離開世年,不因為我,也為了他的未來。這裏面確實是錢,還有我幫你辦的新護照和新身份。如果你一走,世年一定會拼命找你,只有這樣他才找不到。裏面的錢是為了你日後的生活著想,一切你看著辦吧。”

女人也不逼迫她什麽,淡淡地轉過臉,靜候她的決定。

“可是,我愛世年,這裏也有我和他的…”

“愛?為了你如此自私的愛,你知道你傷害了多少人嗎?世年,我,我和筠和的孩,還有整個蘇家!你別忘了,我現在也是心力交瘁,如果不是為了世年,我才不會如此好言相勸。”

自己深吸一口氣,她知道自己無力反駁什麽,顫抖著手拿起那個信封。

“既然你同意了,也希望你答應我,我們跟你,日後不會再相見。”

她顫抖著手,拿出裏面的錢,只留下了信封裏新做的證件。

“抱歉。”

聲線哽咽微顫,隨後她跑下車,回到大宅。

自己為了掩埋過去,順應蘇世年妻的心意,改名換姓,遠走美國,甚至不惜拋棄自己和他的那個孩,遠走美國。

不僅僅是為了那個女人,她也再不想當個金絲雀,或者像個待招的女郎,日日守在他送給自己的大宅裏,每日癡癡地站在窗邊,望著會有一輛黑色的車出現在大門口,然後接自己去他的身旁。

就在準備逃走的那晚,她守在那個孩身邊,淚眼朦朧地撫摸著她的臉,突然目光決絕。

把她留在這裏,想必世年會保護好她的。

一聲無力的抱歉之後,自己拿上東西,悄悄逃離了那棟禁錮住她的大屋。

她素來身體孱弱,生下那個孩後調養了好一段時間才恢覆了那點體力,眼看就要翻墻成功,身後傳來一聲稚嫩又微弱的呼喚。

“媽媽…”

撐著墻邊的手陡然被人抽走所有的力氣,淚水在她的臉上肆虐,身體僵在那一動不動,可她知道自己無法回頭。

“媽媽,你是不是要玩捉迷藏?帶我一起好不好?這裏好黑,好冷,我怕…”

劉若心不知道那時候那孩懂不懂自己在做什麽,可她依舊要走。

沒有回答那孩,自己努力地向外爬。

“任姐呢,任姐不見了!還有,姐也不見了,快去找啊!”

“那就媽媽你來躲,我來找好不好?”

終是忍不下心腸,自己回頭一看,發現那孩竟笑著目送自己,臉上的純真擊潰她所有的防線。

一下跑回她的身邊,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裏。

“不躲,媽媽不躲,媽媽帶你一起玩,好不好!”

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,抱起女兒,用盡全力帶著她逃跑。

可自己身體實在太差,只是將女兒托出去後,她幾乎剩不下什麽力氣。

滿頭虛汗,就在傭人快要找到這邊時,那孩拉住自己的手臂,帶著她往外爬。

終於,她們還是逃了出來。

母女倆欣喜地望著對方,拼命向外跑。

可日始終是艱難的,蘇世年派人一直盯著機場,自己怎麽也找不到時機逃出國。

她手邊的錢越來越少,又不能出去找工作,一找肯定會露餡。

一對母女寄人籬下,總會招人白眼,或者引起那些好色之徒的垂涎,尤其是房東太太那很是猥瑣的丈夫,一直窺探著自己和女兒的生活。

就在某一晚房東太太出門之後,那男人竟強闖她的房門。

“心兒,快報警!”

“別想了,我把電話線剪斷了。我收留了你們這麽久,總要給我點回報不是?哈哈,你一個女人一定過得很寂寞對不對,快讓我給你洩洩火!”

他最後還是一腳踹開了房門,就在男人撲到自己,她無助絕望地嘶吼時,那男人的頭,被女兒打破。

後來,那男人和自己進了局,後來,她們母女倆還是被房東趕了出來,後來,她對生活再次絕望。

“心兒,這裏有很多人陪你玩捉迷藏的,你先在這住下,媽媽會回來接你的。”

“好~。”

又是鐵門,這次她在外,女兒在裏。

忍住心底的愧疚,她徹底成為一個無情的女人,終身戴著枷鎖,轉身離去。

“心兒一定會在這,等媽媽回來的。”

身後是女兒乖巧稚嫩的話語,她這次絕不再流淚,擡起下巴,一步一步往外走。

路上似乎鋪滿利刃,她走得生疼,卻無可奈何,也無法回頭。

用身上僅剩的一點錢維持了一個月的生活,蘇家似乎終於放棄追查,蹲點機場的人不再出現。

就在那段時間,她去往美國,那裏雖然生活得很是艱難,但她是個自由之身,沒有人追查她的過去,生活過得實在安心。

自己有一副好嗓,在一家pub裏找到駐場的工作,那裏老板人不錯,也是個亞裔,很照顧自己,一旦碰到過分的客人,他總是會出面維護自己。

命運似乎總算再次眷顧她,讓她遇上了黎英愷。

之後生活重新散發光彩,她有了家,又有了孩。

但過去的枷鎖並沒有卸下,代表贖罪的十字架也一直背在她的身上。

她如此熱愛唱歌,可卻因為心臟的關系,不能長時間消耗體力,只能忍痛放棄夢想。

“媽媽,我會在這等你回來的。”

劉若心的腦海裏再次響起那孩的聲音,一如自己逃離蘇世年大宅的夜晚,那孩總是默默地站在身後,不忍讓她違背自己的心願。

“玥,那女孩真是…蘇,蘇世年的女兒?”

“嗯,好像是蘇世年的私生女。”

黎玥發現,母親的手再次顫抖。

“不過那女的品性並不好。”

“為什麽?”

劉若心驚訝地望著自己的女兒,很是困惑地蹙眉。

怎麽會!時候她不是個很溫柔的孩嗎,怎麽會品性不好?

“嗯…聽就是她搶了任心的男友,而且很愛撒謊,這都是修彥的。”

“這不可能!”

劉若心突然大聲駁斥地黎玥的言語,讓黎玥不解地眨著眼睛。

再次意識到她的失態,劉若心將不心翻湧的情緒藏回心底。

這孩跟自己沒有關系了,再沒有關系!

不能為了她,而毀了自己現在的這個家。

她無法確保黎英愷知道這些事會如何看她,也無法確保黎家的人會怎麽看她,她不能再冒險。

不過那孩怎麽會變成那樣,如此陰冷可怕的臉色,跟記憶中的她實在不相稱。

**

一家高檔西餐廳中,任心正很是憤恨地切著牛排。

“別動到手,我來。”

宋修彥剛要低笑著拿過盤,任心躲避著男人的大掌。

“不行!我要自己切,那對男女真是有病!一會兒這樣,一會兒那樣,還喜歡大言不慚!我切死他們!”

宋修彥拿起酒杯,對任心很是可愛的行為再次失笑。

“還我離婚,我呸!她自己搞不定那些事,還好意思我!”

任心一把將刀插在牛排上。

宋修彥有些後怕地拿下刀,將它放置在任心的右手邊。

“宋修彥,你不生氣嗎?”

聞言,男人擡眉。

“生氣?我為什麽要生氣?”

“啊餵,阮心妤可在咒我們!”

宋修彥叉起一塊肉,伸到任心的嘴邊。

“我已經跟姜制作好你們第一期的嘉賓是誰了,心兒要不要猜一下?”

任心瞇眼,突然勾唇笑著挑眉:“不管是誰,一定是個特別人物。”

男人豎起一根手指,痞笑著:“沒錯!就是當初控訴阮心妤欺負自己,還喜歡尚菲凡的女藝人,張思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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